乡间的小路,坑洼泥泞,昨夜下过小雨,露珠晶莹剔透,闪着明月的余晖,风吹打扇叶,珠子滴落化入永恒。丝丝乐章扣着滴答节拍,萧萧然地伴人美梦。
时有鸟语,窸窣脆亮,窗边的月季透着股股清香,书桌前的孩童眺望远方,随着白鹤隐入山中。山水如画,有一放牛郎,口衔柳枝,脚环铜铃,吊儿郎当,肆意哼唱。
院里红砖瓦石砌的平楼,已升起了炊烟。
日薄西山,金黄带着淡红的天边划过两行白鹭。
山路的一边是一个庄稼汉插着幼苗。沙哑的喉咙挤出轰隆的响声,招呼着在一旁蹦跳地抓着青蛙的小子帮忙拿一下锄头。
山路不好走,石子大小不一,野草蔓长。
长辈如此教导我,越是看似平稳的路,越要小心。我生的粗心,总是记不住,等我长大一些,踩出的泥土路被水泥代替。凶险的陡峭山路披上了高低相同的阶梯。
乡间的小路,平稳冗长。昨夜下过小雨,竟如踏雪无痕的高手一样毫无痕迹。凶残的太阳烧得沥青路火热滚烫,沉重的货车冒着黑烟大步驶过。乌黑粘稠的尾气混杂着灰尘在空气中上下浮沉。
山路的一边是一块荒废的田地,野草遍地,已无人打理。
总有一些事会被人遗忘,命运般得凋零。
我的耳边插着细长的线,反复得听着一摸一样的雨声。入了深夜,寂静无声,我一早就说过我的记性很坏,所以明天我又要忘了自己是谁。